不知道是第幾次貓再一次從那對現在的他而言過分甜膩的回憶裡驚醒——不在了,自己深愛的女人已經不在了,至少生命石是這麼顯示的……
佑乙從那個腐敗至極的地方逃出已經過了將近兩個月了,而他現在所在的位置是名為「莫格寧」的島嶼,與音娜分別之後他並沒有依照她的指示前去其他國家避 難,而 只是先在小島邊境繞繞停停接著搭著小船從下方的小島嶼來到這個鄰近且一樣有著人口販賣以及鬥技場的地方,一路上他都在等,希望這一切只是騙局、希望音娜會 透過這石子跟她說她能夠活下來,可以一直去旅行,但是沒有、等著等著直在現在他等到的是光芒的熄滅,音娜已死的暗示。
佑乙從那個腐敗至極的地方逃出已經過了將近兩個月了,而他現在所在的位置是名為「莫格寧」的島嶼,與音娜分別之後他並沒有依照她的指示前去其他國家避 難,而 只是先在小島邊境繞繞停停接著搭著小船從下方的小島嶼來到這個鄰近且一樣有著人口販賣以及鬥技場的地方,一路上他都在等,希望這一切只是騙局、希望音娜會 透過這石子跟她說她能夠活下來,可以一直去旅行,但是沒有、等著等著直在現在他等到的是光芒的熄滅,音娜已死的暗示。
而他不能接受事實的這一整個禮拜都晾在這無人的郊區森林,眼神死氣的像是具活屍,誰能告訴他該怎麼辦?自從他兒時被族人趕出去後,教與他生活的一切、給予他 全數的情感的就只有把他撿去、帶著他一起旅行至各地的「音娜」啊,對佑乙而言音娜既是他的朋友也亦同他的父母、他的戀人般的存在,可以說佑乙這整個人都因 她所構成,是他的世界啊!
如今沒有音娜在的自由還有存在的意義嗎?他想不通、也不想去想……他希望哪天醒來之後他會發現這一切都是假的,而他甚至不能死去因為音娜正是要他活下去,找到自己的目標啊!
活下去,對,他必須活下去,也許生命石只是個騙局,也許哪天他還能與旅行中的音娜相會、一同聊天、一同捕抓野食。
想到這裡佑乙機械式地將自己的身軀給拉起,恍若失魂般搖搖晃晃的往前走,對了,已經沒多少乾糧了,他腦袋頓頓的想著,一邊走出郊區前往交易廣場,一路上街上 看他的人似乎都有些異樣但他不以為意的買了乾糧後準備回去郊區考慮是否應該該出海了,這時街道上有幾個相鬧喧鬧的傢伙使他忍不住摀起了耳朵但卻有個熟悉的 名字硬是流入耳中。
「你聽說了嗎?聽說『席』那傢伙啊最近很不對勁呢!聽說那傢伙是因為女——」
那嬉笑中的男人話沒來的及說完,就被突如其來的人狠狠的揪起衣領,而那正是陷入暴躁之中的佑乙。
「席他人呢?現在在哪裡!」他想也沒想的就抓著那人大聲質問,只因如果是席的話一定知道音娜的情況,何況他現在管不了這麼多了,只要是和音娜有關的事都會讓他抓狂。
「你誰啊?」
「喲,獸人吶……」其中一個人看著他的貓耳呲牙咧嘴的笑了。
「該不會是從哪家跑出來的吧,哈哈,有賞金可拿囉。喂,放開老子!」
「吵死了!」佑乙煩躁的吼了聲然後輕而易舉的將手上的人的領子揪得更高,使那人有些難以呼吸的咳了幾聲,他像是忍著極大的怒氣壓低音調威嚇般的一字一字的說著「是我在問你話!席、在、哪、裡!」
原本幸災樂禍的表情僵在那被抓住的人臉上,懸空的雙腳以及佑乙暴漲的殺意,讓對方錯愕甚至恐懼了起來。一旁看著的人似乎也被這發展驚呆了,沒有即時插手解救那個人。
只見佑乙還瞠著那些人等著一個答覆,剎時旁邊一個不知打哪來的人即刻衝上前揍了佑乙一巴掌。
三個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一時間都反應不過來。
「你還要逃跑幾次才滿意?夠了沒?」那人穿著深色的斗篷還帶著奇怪的半罩式面具,他擺出金主的架式,用巧妙的方法扣住了他的手腕,讓佑乙動彈不得。
是獸人——被抓住的一瞬間那個人貼上來的氣息撲鼻而來的告訴了他敏感的嗅覺,他是獸人、不是人類。佑乙雖無法分辨到是哪種獸人的程度,但是「非人類」的味道還是非常特殊的。
但他有什麼理由架住他?!佑乙怒氣沖沖地瞪向他。
「放開我!」他掙扎了幾下,無法掙脫的事實加重了焦躁,雙手無法掙脫的情況似乎使得獸人更加焦躁,他扭動著身子用盡力氣的想要逃脫。而那人不耐煩躁的就是往他腹部脆弱的地方給了一 拳。
「咳唔!」
大概是這幾日都幾乎沒什麼進食,況這獸人地力道也不是普通人所有的,他痛苦的癱軟在那人的臂彎裡。他趁著佑乙咳了出聲終於安靜的那一瞬間,挨著他那因為痛苦而低伏著的貓耳散發了殺氣用著只有他倆聽得到的音量說「不想死就閉嘴。」
這樣的話語使佑乙寒毛直豎,他從對方發出殺意的那一刻就意識到經驗以及強弱的差異,身體發出了警訊使他閉上嘴,盡可能不抵抗自己以上的強者,是弱肉強食的世界的法則。
他乖順地跟著獸人走。後頭兩人大概是看他像是個不好招惹的金主,也就當自己今天倒楣,摸摸鼻子走了。
「這些金主最近到底怎樣啊,放任這群賤人在外面亂晃,紀律呢……」
「哎呀他也被狠狠揍一拳了,不要再念了,再唸下次那一拳就到你身上啦……」
他們就這樣沉默的走到一個隱密的小巷子後,那人才停下來,開口。
「你找死?」他冷聲的說。
「關你什麼事?」佑乙抬頭立即又瞠了他一眼,想退後幾步卻礙於手被桎梏而失敗。「你是誰?放開我!」
「你好不容易才逃出來,沒事又回去招惹做什麼?」那人不為所動的質問,佑乙不知道他是從哪裡聽到他逃出來的這件事,或許看起來也就只能是如此,但—--
「這到底跟你有什麼關係?放開我!」他重覆道。
「憑我救了你一命。」
「就算你沒出手,我也不會輸!」
「你以為這僅僅是輸贏的問題?你會惹上麻煩,然後再被抓回去而已,你要做的什麼事情也就全部告吹。」
「……」似乎被這句話稍稍說服,他的掙扎停了下來,但佑乙眼裡的火光還在熊熊的燃燒,那獸人看不明白。這傢伙是想要做些甚麼?報仇?但是好不 容易才逃出來了,怎麼還會蠢到用性命為賭注去做那種笨事?而且那種萬分焦急的模樣,根本不像是要去報仇的樣子,反而更像是要救人。
救誰,同伴嗎?鬥技場中究竟有誰會有同伴這種羈絆存在呢。獸人心想。
「……放開我。」但佑乙只是重申著這一句話。
獸人依言放開,抱持著就算佑乙逃跑他自己也有足夠能力將他拖回來的想法。
一得到自由,佑乙便快速的與他拉開距離,他退後了幾步、四處張望了一陣,最終還是望回他。「……你是誰?」
「……應該是你要先告訴我吧。」
「憑什麼?你──」佑乙雙尾上的毛頓時炸了開來,齜牙咧嘴一陣後才像是想到了什麼,心不甘情不願地開口。「……佑乙。」
「那麼,佑乙,」他伸手摘下了自己的面具,做為對方自我介紹的回覆。「你找那些人做什麼?」
「你還沒說你是誰!」
「從鬥技場出來的獸人。」說著他撩起了披風,露出了自己一直藏著的右手──無法成形,維持著鳥羽模樣的右手,那是他流著獸人的血的最大證明。
「名字?」
「……」他沉默的眼神有些漂移。佑乙不懂的瞇起了眼在想這個人難道想耍什麼花樣。
似乎感受到佑乙質疑的眼神,他輕嘆了一口氣說出:「……修。」
「現在可以說了吧。」
「說了你會幫我嗎?」
「都救了你一命了,如果你還去送死我會很困擾。」
佑乙盯著他,帶著像是自責又像走投無路的複雜表情,像是思索著要說的話語一般開了嘴又閉上,最後他只說了一個單子,一個女性的名字,那是用著飽含著修所不懂的情念說的「……音娜。」
-TBC。